冰寒雪粒,红豆珍珠。

【冥迹】点梗1

  #之前微博上的点梗,原谅我这么久才补上……

        #还是那句话:ooc是我的

        #车我还是没能开起来(´ . .̫ . `)


         大约是这日的叉烧包吃撑了,天迹觉得格外的无聊,出了门便开始漫无目的地闲逛。

  早上他出门的时候天气暖洋洋的,他觉得天气刚刚好,兴致也大了些,索性往他平时不常去的地方踩踩点,毕竟这个窈窈之冥他也是刚来。

  人对不熟悉的事物总是充满着好奇,他更是这些人中的翘楚。

  到了中午,日光越发地热情起来,天迹觉得有些口干舌燥,便进了一片看上去凉嗖嗖实际上阴森森的密林中躲避暑光。

  等他身在林中才发现:这里的树木和其他地方的树木好像不太一样。枝干是偏灰的,又瘦又高,瘦高的身体却好像可以撑起一片天,它的叶子比手掌还要大,偏深的墨绿,远远望去就是一片黑色在迎风招展。

  这一片黑色绵延了许久,天迹在这里走了一阵竟生出一种凉意来,他抬头:在深绿色树冠的缝隙里看到了挤进来的细碎日光。

  “我看鬼都不敢来这个地方。”

  天迹做出结论后摇了摇头,话是这么说,但他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。

  不知道为什么,除了好奇,他生出了一种无论如何都要走下来的想法。

  走下去,把这条路走完,看看前面究竟有什么。

  他继续向前走,脚下的路格外地长,他的耐心这次却好的出乎自己的意料。

  后来,他还是没有到达这片密林的终点。

  因为他遇到了一栋房子。

  一栋高大到他没办法无视掉它存在的房子,它的屋顶尖尖的,仰头看不到顶,这让天迹怀疑这样尖的屋顶最上方是不是还放了一根极细的绣花针。

  这栋房子强行挡住了天迹的去路,它几乎蛮横地堵住了所有可以前进的道路,硬生生横在了路中央。

  天迹想,这片林子的主人应该就在这里了。

  有了这样的想法,他便想走进去,去拜访一下这位神秘的主人。

  他走上去准备去叩门,却没想到他刚叩了一下,门自动就开了。

  厚重而沉闷的木门缓慢地发出“吱呀”地声响,它的尾声拉的格外长,以至于天迹进了屋子耳朵里好像还有那声沉郁的木门声。

  屋内和屋外是两个世界。

  屋外阴森非常,屋内却极尽奢华。

  大厅的正中间挂着一盏华丽的烛台吊灯,吊灯上装饰了许多形状各异的珍珠和镜片,天迹便在这亮闪闪的镜片中看到了无数的自己。

  他走上猩红色的地毯,毯子上纹着奇形怪状的人和动物,他便低下头去看。

  地毯上的每一块花纹都不一样,有正在奔跑着的腿被拉的很长的怪人,有长了翅膀的怪鱼,奇妙的乐符以及无处不在的肆虐的乖张火焰。

  应该是某个他没有听过的光怪陆离的故事。

  前面有一条长长的走廊,天迹犹豫了好久还是走了进去。他想如果主人回来,一定要好好地跟人家赔礼道歉。

  这样想着,他走到了一扇门的旁边。

  直觉让他停了下来,他打量着这扇和走廊里其他的门无差的木门。

  他深吸了一口气,伸手握住了门柄。

  门是锁住的。

  也是,有谁会把家里的门全都打开向外人展示呢。

  天迹有些懊恼地在原地轻轻地躲了一下脚,想着自己真是无聊,怎么没事跑过来乱进别人的房子。

  他懊恼了一半,突然听到了开门声。

  声音很闷很长,一定是刚才的大门被人打开了。

  也许是这栋房子的主人回来了。

  后来的天迹每每想到这件事都想跳回来抽当时的自己一下。

  因为他现在跟脑内短路似的只有一个想法:躲起来。

  躲起来,不要被人发现。这是他的第一个反应,他解释不清楚为什么有这个想法,可他当下就是觉得他应该找个地方好好躲起来。

  他几乎慌乱地向前逃离,刚走几步他竟然在毯子上滑了一下,他的手肘不小心推开了另一扇门。

  于是他慌不择路地闯了进去,随便找了个角落躲了进来。

  外面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敲在天迹的心上,他的心跳开始砰砰砰跳了起来。

  他开始懊恼自己这个草率的行为,他这样做几乎等于关上了和这位主人正常对话的机会,就算有下次对话,也一定是这个主人把自己当成盗贼的后话了。

  他叹了口气,余光瞥到对面好像有个人影,他一惊,连忙用术法在手上起了一团焰火。

  火光把黑暗的室内照亮,却把天迹彻底照懵了:

  房间是普通的房间,不普通的是,出了他自己,屋里还有几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“人”。

  等天迹震惊完了,才发现这些“自己”原来都是蜡像。

  他们有笑着的,有皱眉的,有沮丧的,还有几个穿的还是云海仙门的校服,束了一个高高的马尾,俨然还是当初在仙门的自己。

  天迹皱着眉头一一打量这些蜡像,蜡像的表情和动作和真实生活中的自己几乎无差,这个认知,让天迹生出一种荒谬感。

  他侧身看了看身旁的“天迹”,“他”有些发愁地鼓起腮帮,右手叉着腰,右手食指微微蜷曲,天迹心里一惊,这和平时同师弟们斗气时的自己动作一模一样。

  “我……我该不会还在做梦吧!”天迹伸手用力地拍了一下脑门,连痛感都好像是浮在空中的。

  “难道我在窈窈之冥还有个超级粉丝?!”天迹又把最近的几乎蜡像看了一遍,“也不对啊,窈窈之冥我刚来,连个朋友都没有,怎么可能呢。”

  天迹觉得头有点大,他向前走了几步,同刚才的蜡像并肩,身高也是刚好一样。

  “不是朋友……难道是冤家?”

  话音刚落,天迹清晰地听见一个推门声。

  躲是来不及躲的了,反正这屋里都是“他”,多一个“他”也应该不会被发现。

  于是他站定了身子,听见一个踏进来的脚步声。

  接着,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。

  天迹终于看到了这栋房子的主人:

  他有一头近乎艳丽的橘发,他还有着尖尖的下巴,冷艳的唇,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高脚杯,杯中的酒已经尽了,主人也有点微醺。

  所以他的步子是有些乱的,他宽大的袍子有些摇晃。

  袍子上密密地绣着西方的纹饰,它把他的身形裹了起来,除了手和下巴,其他的部分既华丽又不真实。

  他好像是真的醉了,剩下的步子又乱又零碎,他晃的更厉害了。

  天迹的视线最后落在了他的脸上,因为确定他醉着,所以天迹毫不掩饰地打量了起来。

  他的脸上戴着一个同样华丽的面具,面具上嵌着一颗红宝石,像这个面具的眼睛,它忠心不二地闪着冷冷的红光,专注又贪婪。

  神秘的主人看着眼前的蜡像没有说话。

  天迹发现他会在每一个蜡像面前站很久,久到天迹以为他睡着了他才慢慢地动一下,去往下一个蜡像。

  后来,他终于走到了天迹面前。

  天迹首先感受到的是扑面而来的酒气。

  这股酒气浓郁又热烈,天迹觉得自己也有点晕乎乎的。

  天迹在心中默默念道:

  “这么浓的酒气……这哪儿是喝了一点儿酒,我看他是把哪个酒窖给直接端了吧?!”

  好不容易从酒气中缓过来之后,天迹才发现他比自己还要高一个头顶。

  哼,长得高有什么好的,想我逍遥哥玉树临风风流倜傥……虽然你长得也不错,但还是差逍遥哥那么一截啦!

  确定对方喝多了以后,天迹大胆地超他挑了挑眉。

  对面却突然开了口:“曙晨。”

  天迹怔住了,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脑袋,摆出最真诚的笑脸,小心翼翼地说:“您……您酒量真好啊。”

  对方却没有接话。

  天迹此时的大脑仍在高速运转,最后从嘴里干巴巴地挤出了一句:“我,我是不小心走进这片林子的,看到您门没关,就以为您在里面,我不是故意……”

  “曙晨。”

  对方又把这两个字又重复了一遍,同时又伸出一只手按住了天迹的一只胳膊。

  天迹挣了挣,却没有挣来,这人的力气似乎格外地大。

  “这位朋友,你还醒着吗?”天迹看着那只手无奈地问。

  对方还是两个字:

  “曙晨。”

  曙晨?曙晨到底是谁,天迹在脑内搜索了很久,也没把那位“曙晨”从记忆深处扒拉出来。

  见这个人的手没松,天迹伸出另一只没被按住的手盖住了眼睛:

  “完了,我跟一个醉鬼该怎么讲道理。”

  刚说完,伸出来的那只手又被对面的人握住,硬生生被他放了下去。

  “他该不会也以为我是蜡像吧……”天迹无奈地看着自己被强行拉到身侧的手想着。

  很不幸,他的想象成了真,对方好像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蜡像,此时正低着头,小心翼翼地整理天迹刚才弄歪的肩带。

  然后他的手又来到了天迹胸前。

  天迹的脸上飞起了一片红,连忙往后退,他退了没两步便撞到了墙。

  那人静静地站着看了一会儿,在天迹从墙上起来站好身形的时候又走了过去,伸手拉住了他的手。

  天迹碰到他的手时心里一惊,现在的天气很热,但他的手心却很冷,握久了好像还能感到寒气。

  天迹诧异于他手心的温度,一时没反应过来,所以任由他拉着自己向前走。

  他走了几步,把天迹拉到他刚才站着的地方又停了下来。

  “他这是真把我当蜡像了。”天迹想。

  因为刚才撞在了墙上,所以天迹的领子又乱了,头上的流苏也跑到了前面吊着。

  他先把天迹把发冠上的流苏整理好,又整了肩带和衣领,手继续向下,来到了天迹的腰部。

  天迹不自在地又往后挣了一下,放在腰间的手加了些力度,天迹又被毫无悬念地拉了回来。

  等他给我整完衣服到下一个我就走。天迹愤愤地想。

  这次对方把两只手都握在天迹腰上,却迟迟没有为他整理腰带。

  天迹刚纳闷起来,腰间的手却是突然一紧!

  这个角度天迹一抬眼正好对上他微微向的嘴角,可能是被酒气熏的,天迹觉得自己的脸应该是在发烫。

  这时他突然松开了双手,回到了刚才被他整理过的“天迹”身边,伸出手握了一下那个“天迹”的腰。

  又转了回来,伸手在天迹腰上肆意摸着。

  就在天迹脸红着要把他推开的时候,他的动作停了。

  他收回了手,说:

  “曙晨,你胖了。”

  天迹:“……”

  等腰带和披风整理完毕,他终于收手放过了天迹,来到天迹左边的黑发“玉逍遥”身前。

  天迹长舒了一口气,刚要逃离现场。又听到一声“曙晨。”

  不知道为什么,天迹突然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,但一声又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听过。

  于是他扭头看着他为“玉逍遥”整理头冠,天迹看了很久,觉得他的每句“曙晨”后面都有着欲言又止的晦涩。

  他突然有点好奇这个“曙晨”究竟是谁。同自己又是什么关系。

  天迹在原地看他把剩下的“自己”一个一个整理完。

  他的动作缓慢又坚定,好像对面的蜡像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珍宝,天迹看不到他面具后的眼睛,但他总觉得那双眼睛是火热而赤诚的。

  他对那位“曙晨”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

  整理好了最后一尊蜡像,他又摇摇晃晃地向后退了几乎,一遍又一遍地打量着屋里的蜡像。

  他看了很久,最后终于在嘴边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。

  之后他缓缓地伸出双手,说道:“曙晨,与你并肩……我做到了。”

  天迹有些发怔地看着这个人,房间里一片酒香,让天迹生出一种自己也喝醉了的错觉。

  但他不该是那个喝醉的人。

  于是他晃了晃脑袋,转身出门,打开门的那一瞬间。

  他隐约听到了身后的人说了一句:

  “曙晨,我对你……”

  天迹转过了头,那位神秘的主人醉倒在一旁的桌子上。

  他的几缕头发从肩上滑了下来,好像也喝醉了酒,发身上闪着酒后的红晕。

  天迹看了一会儿,又走了过去,从角落的衣柜里拿出了一件同自己一样的月白色披风。

  他怕把他从睡梦中吵醒,于是放轻脚步来到他的身边,把披风盖在了他的身上。

  他面具上的几串珠珞因为下垂而纠缠在了一起,天迹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把它们解开。

  最后,他的手落在了他的面具上,却没有揭开它。

  天迹想,还是等他的曙晨来替他揭开吧。

  天迹走出房子的时候,外面一片漆黑。

  黑压压的树,黑沉沉的路,向上看,天也是黑的。

  这条路很长,等他走出这片密林的时候,天不那么黑了。

  他抬头,在东方,有一片白蒙蒙的纱一般的微光,那层纱拉了风一把,天便亮了。

  天迹被那片晨光晃住了眼,他忙闭上眼睛,那片光却还固执地留在他的眼前。

  曙光每一天都降临,那个人也一定会等到的,他想。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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